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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關于赫拉克利特斷篇的演講》[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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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自己,從放下妳自己開始

  這適用於所有的人:認識自己並成為恰當的。
  成為恰當的是最偉大的美德。
  智慧在於說真理,行真理,以及關注事物的本性。
  聆聽於我而不是邏各斯,認識到萬物是『壹』才是智慧的。
  智慧是『壹』——要知道萬物通過智慧掌管著的萬物。
  智慧是『壹』和唯壹,不管它是否情願,在宙斯的名義下,它就是被這樣稱頌的。

  在我們進入赫拉克利特的這些斷篇之前有幾件事。 
  首先,要認識自己是件最困難的事。它本不該是這樣的。恰恰相反,它應該是件最間單的事。但它不是——因為很多原因。它已經變得這麼複雜,妳已經在不知自己的道路上走得太遠了,以至於仿佛不可能回頭、回到源頭來,遭遇自己。 
  妳整個的生活,就像社會、政府、教堂所認可的那樣,是建立在對自己的無知之上的。妳沒有自知之明地活著,因為這個社會不希望妳認識妳自己。這對社會是危險的。認清自己的人註定是叛逆的人。 
  知識是最大的叛逆——我指的是自知,不是通過經文拼湊的知識,不是在大學裏找到的知識。而是當妳和妳自己的存在相遇時,當妳赤身裸體遇見妳自己時,當妳就像上帝看著妳,而不是以社會的眼光看著妳時,當妳看到妳的本性在它的全然野性的開放時所發生的知識——它不是壹個有條件的,受文化薰陶的,修飾過的文明的現象。 
  社會關心的是要把妳變成壹個機器人,而不是壹個革命者。因為這是大有幫助的。控制壹個機器人是容易的,控制壹個自知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印度哲人奧修在《隱藏的和諧》本章節中,如是說。

在閱讀中,我愈來愈體驗到奧修的門徒普呂姆·瑪尼夏在序中所說的:「妳拿在手裏的不是壹本書,而是壹枚炸彈。」之寓意。

在這些看到了真相之人的敏銳智慧與優美文字中,在這些完美與出人意料的幽默中,蘊含著了強勁的風暴。

這裡,有壹則佛家公案,分享於此:

    金陵報恩院玄則禪師,滑州(治所在今河南滑縣)衛南人。中國禪教「法眼宗」的創始人清涼文益禪師(885~958)之法嗣。他初禮青峰傳楚禪師(壹本作白兆志圓禪師),後在法眼文益禪師的清涼寺院裏擔任監院。 
  有壹天,法眼禪師詢問玄則禪師:「妳來我這裏多久了?」 
  玄則答道:「已經有三年了。」  
  法眼聽後,就問:「妳爲什麽都不到我的方丈室來跟我討論佛法呢?」 
  玄則道:「不瞞禅師,我已從青峰禪師那裏領悟佛法了。」  
  法眼就很高興地問:「妳根據青峰禪師的什麽話領悟了佛法呢?」 
  玄則答道:「我曾經問青峰禪師,怎樣才能認識真正的自己?他答說:『丙丁童子來求火。』我是從這句話裏有所體悟。」 
  法眼點點頭,道:「說得好!但是,妳應該不可能了解這句話的真正含意吧?」 
  玄則很自信地解釋道:「丙丁五行屬火,以火求火,這就是說,凡事要反求諸己。」 
  法眼聽之,便哈哈大笑,搖搖頭地說道:「吾差點兒放妳過關了,原來妳會錯意了!」 
  玄則爲此與清涼大法眼往複論辯。 
  法眼又說道:「妳果然不了解!如果佛教隻是這麽簡單的話,就不會從佛陀時代傳承到今日了。妳這樣理解,又如何能開悟!」 
  玄則禅師遭法眼禅師這樣壹頓否定,聽了,非常氣憤。壹氣之下,就離開了清涼寺。後來他心裏非常疑惑,可是又不甘心承認自己的理解是錯誤的。退下來之後,他左思右想,想得頭腦發悶,仍然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又想,法眼禪師是個博學多聞的人,又是領導五百多人的大導師,禪師的忠告壹定是有道理的。 
  於是,又謙恭地回到法眼禪師跟前,請求指點:「青峰禪師的那壹答語,我就是這樣理解的。不知禪師妳是如何理解的?」 
  法眼回答:「妳再問壹遍,我告訴妳。」 
  玄則便問:「怎樣才能認識真正的自己?」 
  法眼答道:「丙-丁-童-子-來-求-火。」 
  玄則禪師壹聽,言下頓悟,豁然知歸,從此以後,更不懷疑。 
  玄則禪師得法後,便住報恩禅院,傳法化衆。

禪門中經常用「丙丁童子來求火」壹語,專指那些昧卻自家寶藏、心外求法的人。有時也稱之爲,頭上安頭、騎驢覓驢的。玄則禪師當時聽之,覺得有道理,便將此語當作寶貝似的蘊藏于心中,還自以爲已經悟了呢?!

因而,同樣的壹句「丙丁童子來求火」,對玄則禪師而言,卻有兩種不同的領悟層次,也可能有更多的層次。就如天上的月亮,對見不得光的小偷與戀愛中的情侶來說,雙方可能就有截然不同的感覺或看法。所以,對於真理不要鑽牛角尖,「反求諸己」固然沒錯,但廣爲通達,則更為重要。

人們剛開始研究佛學是,常常會被佛學中的名詞迷惑。譬如,在某本經書裏讀到的是「心」,而在另壹本經書中讀到的卻是「性」;有時講「真如」,有時卻講「本性」。

其實,「心」與「性」的別名,在佛學中有很多。如「本來面目」、「如來藏」、「法身」、「實相」、「自性」、「真如」、「本體」、「真心」、「般若」、「禪」等等,無非是用種種方法要吾人「認識自己」。

常言道:迷悟雖有差,本性則無異。

水與冰,雖然狀態不同,實為同源自物質。人們倘能明白這個道理,就知道「心」與「性」名雖不同,實則都是吾等之「本性」,都是「禪」中之寶藏。

生活中,心的需要往往會被頭腦所扼殺,或者被虛假地滿足。

奧脩說,「……控制壹個機器人是容易的,控制壹個自知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妳怎麼能控制壹個耶穌?妳怎麼能控制壹個佛陀或赫拉克利特?他不會投降,他不會言聽計從。他會按著他自己的存在行動。他會像風,像雲,他會像河壹樣流動。他將是野性的——當然是優美的、自然的,但它威脅著這個荒謬的世界。他不合時宜。除非我們在世界上創造壹個自然的社會,否則佛陀總是不合時宜,耶穌註定要被釘在十字架上。社會要統治,權力階層要統治、要鎮壓、要剝削,他們要妳對自己完全無知。這是第壹個困難。人不得不出生在社會中,父母是社會的壹份子,老師是社會的壹份子,牧師是社會的壹份子。社會無處不在,把妳團團圍住,看上去的確是不可能——怎麼逃出去?怎麼找到回歸自然的門?妳被團團包圍著。

奧修,作為壹位當代的神秘主義者,作了壹首動態的兩部曲。

因為,壹個有識之士根本就不會想到佔有、統治、權力這些事。他天真得像個孩子,他喜歡全然地自由地生活,他也喜歡別人全然自由地生活。要做到如此,從放下妳自己開始。首先,停止統治、佔有、剝削,突然間,妳就變得能夠跳出社會的陷阱。

中國之先賢老子(前600年~前470年之後)曾說:「我給妳們三件寶貝。壹件寶貝是愛,第二件寶貝是永遠不要走極端,第三件寶貝是成為自然的。」他說,萬物都能管好它自己。

為什麼當妳順從這些間單的事時,它們都能管好自己呢?頭腦,是創造痛苦的行家裏手。

所以,「妳必須穿越火,隻有在火中,妳的自我才會消失。正視它的全部的醜陋,它就會自動消失。

佛陀們壹直在教誨:「認識妳自己」,但沒有人聽他們的。

然而,赫拉克利特說:「認識妳自己!」因為那是唯壹的智慧。

正如鳳翔青峰傳楚禪師所言:「丙丁童子來求火。」即:十天幹中的丙丁,五行屬火。本來是火,更去求火,豈不可笑?

「丙」本是陽火,「丁」卻是陰火。簡單地講,就是「火神的孩子來求火」,本具佛性。妳本來就是佛,是佛身所現,本來就對了!對是對,但是妳沒有親證到它。

法眼禪師在講「丙」,玄則禪師那裏動了「丙」,法眼禪師在講「丁」,玄則禪師那裏動了「丁」,是聲音變成監院玄則禪師之本體,「與緣合壹」了。這個「合壹」,不要誤會是兩個東西在壹起。這個「合壹」是「混則知處」的「混」,不是假平等的混。

因而,所謂「明心見性」,就是明白自家的「本心」,見到自家的「本性」。這個「心」即是菩提心,這個「性」即是佛性。能否成佛,關鍵在于能否悟「本心」、「本性」之真面目。

有道是,佛向心頭做,莫向心外求。

一旦悟到這個真面目,即使普通人也能成佛;悟不到這個道理,即使成佛也變成了普通人。佛與凡夫本無差別,隻在「迷」、「悟」之間,不動壹塵,不破壹相。有何聲響,吾等就耳聞;有何色相,吾等就目睹;有何冷熱感觸,吾等就體驗。緣怎樣,就緣現,都是「真如」在現,這是「佛」的化導。草木土地在放大光明,這是佛的大用,這是真正的講法。

磋乎!萬物都在悟境,只是不言語矣。


 

 

 隱藏的和諧

   ——關于赫拉克利特斷篇的演講

         目       录 
原    序 
第 一 章 隱藏的和諧 
第 二 章 醒著的時候也在熟睡 
第 三 章 
智慧是「壹」和唯壹 
第 四 章 上帝是白天與黑夜 
第 五 章
 這就是它的意味深長 
第 六 章 這兒也有神 
第 七 章 乾燥的靈魂是最智慧最好的 
第 八 章 人不是理性的 
第 九 章 太陽每壹天都是新的 
第 十 章 自然喜歡隱藏 
第十一章 你不能兩次踏入同壹條河流 
後       記


隱藏的和諧

              ——關于赫拉克利特斷篇的演講

第三章 智慧是「壹」和唯壹[3-1]

  這適用於所有的人:認識自己並成為恰當的。
  成為恰當的是最偉大的美德。
  智慧在於說真理,行真理,以及關注事物的本性。
  聆聽於我而不是邏各斯,認識到萬物是『壹』才是智慧的。
  智慧是『壹』——要知道萬物通過智慧掌管著的萬物。
  智慧是『壹』和唯壹,不管它是否情願,在宙斯的名義下,它就是被這樣稱頌的。

  在我們進入赫拉克利特的這些斷篇之前有幾件事。 
  首先,要認識自己是件最困難的事。它本不該是這樣的。恰恰相反,它應該是件最間單的事。但它不是——因為很多原因。它已經變得這麼複雜,妳已經在不知自己的道路上走得太遠了,以至於仿佛不可能回頭、回到源頭來,遭遇自己。 
  妳整個的生活,就像社會、政府、教堂所認可的那樣,是建立在對自己的無知之上的。妳沒有自知之明地活著,因為這個社會不希望妳認識妳自己。這對社會是危險的。認清自己的人註定是叛逆的人。 
  知識是最大的叛逆——我指的是自知,不是通過經文拼湊的知識,不是在大學裏找到的知識。而是當妳和妳自己的存在相遇時,當妳赤身裸體遇見妳自己時,當妳就像上帝看著妳,而不是以社會的眼光看著妳時,當妳看到妳的本性在它的全然野性的開放時所發生的知識——它不是壹個有條件的,受文化薰陶的,修飾過的文明的現象。 
  社會關心的是要把妳變成壹個機器人,而不是壹個革命者。因為這是大有幫助的。控制壹個機器人是容易的,控制壹個自知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妳怎麼能控制壹個耶穌?妳怎麼能控制壹個佛陀或赫拉克利特?他不會投降,他不會言聽計從。他會按著他自己的存在行動。他會像風,像雲,他會像河壹樣流動。他將是野性的——當然是優美的、自然的,但它威脅著這個荒謬的世界。他不合時宜。除非我們在世界上創造壹個自然的社會,否則佛陀總是不合時宜,耶穌註定要被釘在十字架上。 
  社會要統治,權力階層要統治、要鎮壓、要剝削,他們要妳對自己完全無知。這是第壹個困難。人不得不出生在社會中,父母是社會的壹份子,老師是社會的壹份子,牧師是社會的壹份子。社會無處不在,把妳團團圍住,看上去的確是不可能——怎麼逃出去?怎麼找到回歸自然的門?妳被團團包圍著。 
  第二個困難來源於妳的自我——因為妳也喜歡鎮壓、統治,妳也喜歡佔有、強權。壹個自知的人不可能淪為奴隸,他也不會讓其他人做他的奴隸。妳沒法鎮壓壹個有識之士,壹個有識之士不會鎮壓任何人。他不能被統治,也不會去統治。統治在那個層面完全消失了。妳無法佔有他,而他也不會佔有任何人。他將是自由的,而且他將幫助別人自由。這是個比第壹個困難更深層的困難。妳可以避開社會,但妳怎麼能避開妳自己的自我呢?妳害怕——因為壹個有識之士根本就不會想到佔有、統治、權力這些事。他天真得像個孩子,他喜歡全然地自由地生活,他也喜歡別人全然自由地生活。 
  
在妳們這個奴役的世界裏,這個人將是壹個自由。妳想不受剝削嗎?是,妳會說,妳不想受剝削。妳不想淪為囚犯吧?是,妳不想淪為壹個階下囚。但對別的事,不讓其他人也淪為囚徒,妳也這麼想嗎?不要統治呢?不要鎮壓呢?不要剝削呢?不要扼殺靈魂呢?不要把人變為東西呢?那是很難的。記住:如果妳想統治,妳將被統治。如果妳想剝削,妳將受剝削。如果妳要別人做妳的奴隸,妳將被奴役。它們是同壹枚硬幣的兩個面。這就是自知(selfknowledge)的困難;否則,自知應該是件最間單。最容易的事,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努力。 
  
這兩件事都需要努力,它們是障礙。就看著這兩個障礙,從放下妳自己開始。首先,停止統治、佔有、剝削,突然間,妳就變得能夠跳出社會的陷阱。

  自我是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妳不能認識妳自己。自我給了妳某個錯誤的自我形象,要是妳長久地帶著那些形象,妳會變得害怕的。如果妳的形象垮臺了,那麼妳的認同感會被打破,恐懼就進入了。妳創造了壹張虛假的臉,然後妳變得害怕:萬壹這張假面孔被撕去了,妳將是誰?妳會發瘋的。妳已經在其中投資了太多。每個人都以這麼高傲的、這麼錯誤的形象來想像他自己,沒有人會贊同他,沒有人會對他滿意,但是妳的自我就認定每個人都是錯誤的。 
  
我以前認識壹個老人,壹個年紀很大的老人。幾乎半個世紀,他壹直住在鄉鎮的壹所房子裏,他從不出鎮。實際上他也從不到鎮上去。他壹直呆在房子裏,他是個很孤獨的、內向型的人,沒有朋友從未結婚。壹輩子都是個單身漢,膝下無子,父母去世壹孤零零地壹個人。大家都覺得他有點古怪,有點瘋瘋癲癲。沒有人去看過他,他也從不去見任何人。然後突然間,他使全鎮的人和他的鄰居都感到震驚了:他正往隔壁的房子裏搬家。鄰居們聚在壹起問他:「為什麼?」半個世紀以來,他壹直住在同壹所房子裏,為什麼突然間?…… 
  
那人說:「孩子們,看起來我裏面有個吉普賽人。」 
  
那是他的形象,妳是否同意,那不是關鍵,但他認為他是個吉普賽人。妳們也壹直這樣帶著妳們自己的形象。 
  
第壹個問題產生了。如果妳想認識妳自己,妳就必須去掉妳的虛假的形象,妳就必須看妳本身的樣子——那不是非常美妙的,那是壹個麻煩。所以妳塑造了非常美好的形象——為了掩飾。如果妳以毫不掩飾的方式看妳自己,它不會是壹幅美景。於是妳會看到憤怒,於是妳會看到妒忌,於是妳會看到仇恨,於是妳會看到成百萬的錯事團團圍著妳。妳認為自己是個偉大的愛人,但卻有妒忌、佔有、敵意、憤怒和各種消極的東西存在。妳以為自己是個非常非常優美的人,但是當妳進入妳自己時,醜陋就碰到了。立刻地,妳就轉過身去了。 
  
那就是為什麼幾千年以來,佛陀們壹直在教誨:「認識妳自己」,但沒有人聽他們的。認識自己看上去是件那麼困難的事情。為什麼?因為妳不得不遭遇到醜陋的現象。它們在那兒,妳不得不經過它們。妳在妳的內心有壹個優美的存在,但那個優美的存在不在週邊,它在中心。要達到中心,妳就不得不穿過週邊。妳不可能逃避,無路可逃,妳必須穿過它,妳必須穿過所有的醜陋,所有的消極、仇恨、妒忌、暴力和侵略,如果妳是有準備的,又能成熟地穿過週邊,只有那時,妳才會達到中心。隨後,景象就改變了。 
  
在中心,妳就是上帝。 
  
在週邊,妳是世界——世界是醜陋的。在週邊,妳不是什麼,妳只是壹個袖珍社會,而社會是醜陋的。在週邊,妳是拿破崙、希特勒、成吉思汗、塔姆雷恩(Tamerlane),以及壹切政客,還有世界上的所有瘋子。在週邊,妳是那壹切的袖珍版,妳是侵略、暴力、鎮壓和奴役的全部歷史。在週邊,記住,妳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歷史。每件事都包括在裏面,肯定是這樣的,因為頭腦不是妳自己的,它是社會的產物。頭腦帶著過去所有的細菌、過去所有的疾病、過去所有的醜陋,因為頭腦是屬於收藏的。某些時候,妳能看到妳自己的成吉思汗、妳自己的希特勒,某些時候妳能看到妳想去謀殺、屠殺和毀滅整個世界。 
  
妳必須無畏地穿過週邊,做壹個觀照者,而且如果妳能進入這週邊、這社會、這歷史,那麼,在中心妳就是上帝他自己,然後會有無盡的美麗——但那無盡的美麗是社會所無法觸及的,它不是那週邊。然後妳天真如初生的嬰兒,新鮮如不染的晨露。但要到達它,妳必須穿越所有的醜陋,必須穿過人類全部的歷史。妳不能只是逃避它。 
  
那是妳壹直在做的,那就是為什麼自知已經變得困難——妳想逃避它。逃避的唯壹方式是:閉上妳的眼睛,不去看,創造壹個完全是自己的夢來反對它,按妳自己喜歡的樣子——壹切稱心如意的、烏托邦的、海市蜃樓的形象來看妳自己。在週邊附近安個小壁龕——漂亮而裝飾壹新——妳不用看著那週邊,只要背對它就是了。 
  
然而,赫拉克利特說:「認識妳自己!」因為那是唯壹的智慧。妳變得害怕走出妳那個裝飾過的小天地,因為它的旁邊就是火山——它會在任何時刻爆發。所以人們談論自知,他們討論它,他們為它寫書,他們創造關於它的體系,但他們從不嘗試它。即使是那些喋喋不休地說認識自我的人,他們也只是談論它,爭論它,討論它,但他們從不實實在在地嘗試它。自知是存在的體驗,它不是理論。理論毫無幫助,理論也會是妳的裝飾的壹部分。它們不會打破冰封,它們不會打破週邊,它們不會把妳帶到中心。 
  
妳聽從別人:如果他們說妳是上帝,妳感到非常高興;如果他們說妳是不朽的靈魂,妳就感到非常非常高興。但這些理論也將是妳所畫出來的,裝飾的,它們也將是同洋的把戲:逃避——它們毫無幫助。走遍印度:大家都知道人人都是上帝的壹部分,人人都是婆邏門(brahman)——但看看他們的生活,以及它的醜陋!那些談論上帝的人,妳看看他們的生活,妳將看不到壹點點、哪怕是極微小的他們所說的。他們不是為了使妳信服才說的,他們是為了使他們自己信服才說的。但他們壹直呆在週邊,他們也害怕移動。 
  
恐懼存在著。這個恐懼必須去掉。記往,在妳達成最終的極樂之前,妳將不得不經歷長久的磨難。在妳達成無限和永恒之前,妳將不得不經歷世俗及人類的整個歷史。它是內在的,它在妳的身體的每壹個細胞中,它在妳的頭腦和思想的每壹個細胞中,妳無法回避它。整個過去和妳在壹起,它在妳裏面,它必須被穿越。它是壹個惡夢,它是壹個相當相當長的惡夢,有幾百萬年,但壹個人必須穿越它,那是壹個困難。 
  
苦難必須被經歷,那就是耶穌在十字架上的意義。通過受難,他達成了複活;通過受難,妳將達成自知。所以,不要試圖回避它,沒有方式可以回避它。妳越回避它,妳就越會失去機會。面對它!除了面對它,沒有其他可做。妳越是面對它,它就越會消失。當妳充分準備好面對它,不論它是什麼那個時刻都會到來——妳去掉了所有的想像。甚至就在壹個片刻裏,如果妳有高度的警醒,妳就能夠到達中心。但就在那壹個片刻,妳將必須遭受人類和整個歷史的全部過去,妳將必須遭受壹切曾經發生的。 
  
據說,妳也壹定聽說過,那就是當人掉入水中,海裏或河裏,在那壹瞬間,他們想起了從他們出生起、從出生的劇痛起的全部過去——在那壹片刻、那壹瞬間,整個生命都經過了,這是真的。當妳到達三摩地,永恒之死的那壹刻,自我完全死去的那壹刻,同洋的也會發生。它發生了!但在那壹刻,妳遭受了人類的全部歷史,不是妳自己的。這就是十字架。妳遭受人類的全部過去,是因為現在妳正在超越人類。妳必須穿越人類所生活過的全部,妳將不得不遭受它。它是巨大的——極度的痛苦是必定的。而且隻有那洋以後,妳才能達到中心,極樂才變得可能。 
  
自知是困難的,因為妳不準備經歷任何苦難,妳隻是從止痛劑的角度來考慮自知。妳認為自知是壹帖止痛劑。人們到我這兒來說:「給我平和與寧靜吧。」如果有人答應給妳平和與寧靜,但是不需要讓妳受難的話,他就是在愚弄妳——而妳是很容易落人圈套的,因為那就是妳想要的。那就是西方的瑪哈瑞希·瑪赫西·瑜珈(Maharishi Mahes Yogi)那壹類人的吸引力。事實上他們不是在給妳靜心,他們是在給妳止痛藥……因為靜心註定要經歷苦難,它不是壹種娛樂。 
  
妳必須穿越火,隻有在火中,妳的自我才會消失。正視它的全部的醜陋,它就會自動消失。 
  
但是瑪哈瑞希·瑪赫西·瑜珈和其他人,他仍說,受難是不必要的。「我會給妳們壹種技巧——妳只要每天早上和晚上各做十分鐘,它就會安定妳的存在,妳將感到無限的平和,壹切都將很好,而且不需要幾天,妳就能開悟。」 
  
沒那麼容易——開悟是很難的。技巧是沒有用的。不要把妳的時間浪費在技巧上,妳通過念誦十分鐘的曼陀邏(咒語),就能開悟嗎? 
  
妳已經經歷了歷史,而且妳已經到了壹個點;這兒,妳也已經來到了這壹個片刻,妳已經穿越了幾百萬年——誰還會走回頭路?因為靜心就意味著返本歸源,妳終於到達了這壹點,但是妳將不得不回去,妳將不得不回歸,妳將不得不回到旅程開始的那個起點。僅僅是每天早上念誦十分鐘的曼陀邏,妳就想著妳會達成它嗎? 
  
想想看妳在愚弄誰?妳在愚弄妳自己。妳能到現在並不是因為妳念誦曼陀邏,人類生存著,生存在幾百萬種錯誤的方式之中——流浪、錯失、犯罪、殺人、戰爭、剝削、鎮壓、統治,妳已經成了它的壹部分。妳要為它負責,就靠念誦十分鐘的曼陀邏,妳就認為所有的責任都沒有了,妳就超脫了?妳就把這種念誦叫做靜心?妳想妳在愚弄誰呀? 
  
超脫是可能的,但是不是通過這麼間單的技巧。隻有通過十字架,才有可能超脫。隻有通過受難,才有可能超脫。如果妳準備好了,妳就能在壹瞬間忍受全部的過去——但是那將是壹場兇險的惡夢,所以妳需要壹位師父——因為妳完全會發瘋。它是穿越危險的地帶。自知是最偉大的事,自知也是最大的危險。如果妳錯失壹步,妳就會發瘋。那就是為什麼沒有人會聽從佛陀們的原因。妳也認識到這是危險的,深入自己是危險的!妳需要壹個師父看著妳的每壹步,否則,妳將掉進深淵,妳將頭暈眼花,頭腦會四分五裂,而它是很難被修複的。 
  
這些都是問題。這就是為什麼人們聽赫拉克利特說,聽老子說,聽佛陀說,聽耶穌說,但從不嘗試壹下。只有少數人嘗試了。如果妳準備去嘗試它,妳就必須覺知到它的含義。僅僅有想要快樂的願望是不行的——要有認識真理的願望,而不是想要快樂的願望。因為壹個希望快樂的人會去尋找止痛藥、麻醉劑。靜心對他也將是壹帖麻醉劑。他想睡得更香,他不想為正在發生的事操心。他想有他自己的不公開的夢想世界——當然是美夢,不是惡夢,那就是所有他想要的。 
  
但是壹個尋求真理的人是不會想到快樂這壹方面的。他的快樂或不快樂都不是關鍵。「我必須知道真實,即使它是使我痛苦的,即使它通向地獄,我也準備好要去經歷它。不論它引向什麼地方,我都準備好要向它走去。」 
  
有兩種類型的人。壹種是尋找快樂的人,他是世俗類型的。他可能進修道院,但這種類型沒有改變,他在那兒也會貪圖快樂、安逸和滿足。現在,他用另壹種方式——通過靜心、祈禱、上帝,他在嘗試變得快樂,越來越快樂。還有另壹種人——而且隻有兩種人存在——他們是尋找真理的。這是壹個悖論。尋找快樂的人永遠也找不到快樂,因為除非妳達到了真實,否則快樂是不可能的。快樂只是真理的影子,它本身並沒有什麼,這正是壹種和諧。 
  
當妳觸摸壹個得到真理的人時,壹切都恰到好處,壹起降臨了,妳感到了壹種節奏——那節奏就是快樂。妳沒法直接尋找到它。 
  
真理必須被尋找到。當真理被找到時,快樂才能被找到,但是快樂不是目的。如果妳直接尋求快樂,妳將會越來越不快樂,而且妳的快樂將最多是壹帖麻醉劑,讓妳忘卻妳的不快樂。那就是所有正在發生的。快樂正像是毒品——它是LSD,它是大麻,它是墨斯卡靈。 
  
為什麼西方人會走向毒品?它是壹個相當合情合理的過程,它必然要走到這壹步,因為壹個尋求快樂的人遲早都會走到LSD這壹步。以前印度也曾經發生過相同的事情。《吠陀經》裏記載,他們走到了蘇麻,LSD這壹步,因為他們是在尋求快樂,他們不是真正尋求真理的人。他們正在尋求越來越多的滿足——他們走到了蘇麻。蘇麻是終極毒品。艾爾多斯·赫婿黎曾經為終極毒品命名,當它在二十壹世紀的某個地方被發現時,他又將稱它為蘇麻。無論什麼時候,壹個社會、壹個人、壹個文明在尋求快樂,它就必定會走向毒品——因為快樂是對毒品的尋求,對快樂的尋求是對忘掉自己的尋求,那正是毒品能幫助妳做到的。妳忘記妳自己,於是就沒有悲慘。沒有妳怎麼會有悲慘呢?妳睡得正香呢! 
  
對真理的追尋正好在相反的層面上:沒有滿足、沒有安逸、沒有快樂。但是「什麼是存在的本性?什麼是真實的?」尋求快樂的人將永遠找不到它,因為壹個人要追尋真理,他自己就要變得真實。要在存在中追尋真理,他首先必須在他自己的存在中追尋到真實。他將變得越來越記住自己。 
  
有兩條路:忘記自己,壹條世俗的道路;記住自己,壹條上帝的道路。這悖論就是:尋求快樂的人永遠找不到它,尋求真理的人不為快樂操心,但他總能找到它。 
  
赫拉克利特說這是第壹件要明白的事:自知必須是唯壹的追尋,自知必須是唯壹的目標,因為如果妳不認識妳自己,即使妳知道了妳自己的每壹件事情,但是那有什麼意義?它不可能帶有任何的意義。因為如果認識者他自己是愚昧無知的,那麼他的知識能有什麼意義?他的知識能給出什麼?當妳自己呆在黑暗中時,妳可以收集幾百萬盞燈在妳周圍,但它們無法使妳充滿光亮,妳就算有了它們,妳也還是呆在黑暗之中。妳將生活在黑暗之中,妳將在黑暗中行動。那種類型的知識是科學。妳知道壹百萬零壹件事情,但妳不知道妳自己。 
  
科學是壹切知識,但是沒有自知,它是負的自知。科學的追尋者自己仍舊呆在黑暗之中,這沒有什麼用處。宗教基本上是自知。妳的內在應該被照亮,黑暗應該從妳的內在消失。然後,無論妳走到哪裡,妳內在的光明都會降臨在道路上,無論妳走到哪裡,無論妳做什麼,壹切都會被妳內在的光明照亮。帶著光明的行動會帶給妳壹種節奏、壹種和諧,那就是快樂。於是妳就不會誤入歧途,於是妳就不會有抵觸,衝突沒有了。於是妳輕鬆行進,妳步履輕盈如舞,於是每件事都是壹個滿足,妳不會要求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於是妳是快樂的,妳只是為妳的平凡而快樂。 
  
除非妳為平凡而快樂,否則妳將永遠不會快樂。 
  隻
要能呼吸妳就快樂,隻要能活著妳就快樂,隻要有吃的妳就快樂,隻要有覺睡妳就快樂。妳是快樂的。現在快樂不再是從任何事情裏派生出來的——它就是妳。認識自己的人的快樂不需要任何理由,他的快樂不是被引起的。快樂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而是他存在的整個方式。他就是快樂,無論他到了哪裡,他都隨身帶著他的快樂。如果妳把他投入地獄,他將在他周圍創造出壹個天堂,天堂將和他壹起進入。就像妳對自己完全無知壹洋,如果妳有可能被投入天堂,妳也會在那兒創造出壹個地獄,因為妳隨身帶著妳的地獄。無論妳走到哪裡,都不會有很大的區別。妳將隨身帶著妳的世界,那個世界在妳裏面,在妳的黑暗裏面。 
  
這個內在的黑暗應該消失——那就是自知所意味的。 
  
赫拉克利特說的第二件事是:如果妳警覺著不走極端的話,它將是容易達成的。保持在中間——金色的中庸,佛陀稱它為中道(Majjhim Nikaya)。保持在中間,不要走極端,因為當妳走極端的時候,妳認為妳正走向對立面,但是對立面並不完全是對立面,它們是壹個互補的整體。那是他全部的教導。 
  
看看別人,再看看妳自己。如果壹個人放縱於性,放縱會帶來厭煩,興奮會消失,他會感到非常厭煩。於是他開始考慮禁欲,因為他已經結束了他的放縱。現在他對性壹點兒也不感興趣,他想做和尚,他想進修道院,許願過壹個清淨的梵行生活(brab-machafya),這正是在走極端,這又是壹個放縱,極端就是放縱。性不是放縱,極端才是放縱。隻有壹種放縱:在極端中放縱。他在壹個極端中放縱,現在他又走向另壹個極端,那也是放縱。遲早他會厭倦的。現在天主教的修士們已經厭倦了,所以他們進入了婚姻。他們已經做得太多了。壹個人必須知道該在什麼地方停下來。中間就是那條路。 
  
如果妳能保持在中間,頭腦就會消失——因為頭腦生活在極端。妳喫得很多,然後妳節食,然後妳不斷地節食。開始是愚蠢的,這也是愚蠢的。身體不需要太多的食物,也不需要節食。它隻需要壹個中點:它需要這量的食物。妳先是喫得太多了,把肚子撐得飽飽的,肚子成了壹個負擔,帶著它成了妳的壹個負擔,它在身體裏並不是壹件好事。然後妳走向另壹個極端。現在妳節食,那也是壹場破壞。 
  為什麼妳不能在中間?為什麼妳不能喫這量的、這當的東西?為什麼妳不能保持在中間?如果妳保持在中間,頭腦就消失了。 
  
有極端,頭腦才會存在——因為頭腦必須壹次又壹次地思考。當妳喫得太多了,妳就想著要節食;當妳節食了,妳就會想著喫東西。但是當妳正好在中間,很平衡,妳還有什麼好想的?壹個中道的人什麼都不會想,他餓了,就喫東西——好了!他困了,就睡覺——好了!有什麼好想的?但是妳不睡覺,於是妳就惦記著睡覺,於是睡覺成了壹個理智的現象,頭腦慘與其中了。妳不喫,或者喫得太多,於是妳不得不想這件事,這件事就進入了妳的頭腦。妳要麼放縱於性,要麼成為壹個清淨的梵行生活者,這兩種情況都是頭腦的。性進入了頭腦,於是頭腦就不停地想啊想。 
  
想的存在,是因為有極端。 
  
無論什麼時候,隻要妳在中間,那麼就沒有想的立足之地,沒有什麼可想的,在中間,想就消失了。當妳真正和諧的時候,妳就達成了壹種節奏。妳滿足了需要,妳既不是它們的奴隸,也不是它們的敵人;妳既不是放縱者,也不是禁欲主義者。妳只是保持在中間。每壹件事都變得很平和。赫拉克利特稱之為成為這中的,成為溫和的,成為平衡的。 
  
每壹件事情都必須有平衡。通過平衡,妳才能越來越接近真理,因為真理是最終的平衡。當妳平衡了,突然間,門打開了。 
  
現在試著來理解這些經文吧。 
  
「這這用於所有的人:認識自己,並成為恰當的。」
  
成為恰當的就是認識自己的方式。看妳的頭腦,妳總會看到頭腦堅持要走極端,它喜歡極端,它縱情於極端。當妳就在中間時,頭腦失業了,不存在了。 
  
有人問壹位禪師:「妳的方式是什麼?」。 
  
他說:「我餓了就喫,困了就睡——這是我的方式。我從不在我不餓的時候喫東西,也從不在我餓的時候禁食——這就是我的方式!」。 
  
那人說:「但這種方式看上去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都這麼做。」。 
  
禪師大笑,他說:「如果妳們都這麼做,那麼就沒有必要來見我了。」。 
  
妳要麼喫得太多,要麼喫得太少,頭腦有這樣壹種傾向,它總是要弄出壹些使人痛苦的原因。這的確是很奇怪的,頭腦的確是很令人驚奇的——它對弄出壹些使人痛苦的原因是很駕輕就熟的。它創造了妳的壹切痛苦。因為在壹個極樂的狀態中它就會死去,它反對所有的狂喜。妳在痛苦之中,它會向妳建議說這個不好,做那個,而且它就建議對立面。要警覺!當頭腦向妳建議那個對立面的時候,別聽它的!永遠要找那金色的中庸,不要聽頭腦的,要知道在哪兒停止。 
  
老子說過:「我給妳們三件寶貝。壹件寶貝是愛,第二件寶貝是永遠不要走極端,第三件寶貝是成為自然的。」他說萬物都能管好它自己。為什麼當妳順從這些間單的事時,它們都能管好自己呢?頭腦是創造痛苦的行家裏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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