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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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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文字」,爲「生命」潛心搭建一座神龕。

  辦完王仁美的後事,安頓好家人,我匆匆趕回部隊。 
  一個月後,又一封電報到來: 
  母亡速歸。 
  我拿著電報去向領導請假時,同時遞交了一份請求轉業的報告。

  將母親安葬後那天晚上,月光皎潔,院子裡一片銀輝。
                   ——莫言:《蛙》

對我而言,『高密』早已超出了簡單地理名稱的意義,我的創作在很大程度上基於童年對鄉土的記憶。我希望牠能夠成爲人們進行自我認識和自我審視的一個具體可感的通道」(向萍:《莫言新作「蛙」——用文字爲生命搭一座神龕》

莫言作品《》,以獨到之視角描寫了當年「震旦」大地所發生之「重大事件」,反映了時代之巨大變遷,體現了其對生活以及時代之深刻反省,從而引導人們去思考現實生活。

在本分享之章節中,莫言述說了「王仁美」死後所發生之事故。其這樣寫道:

  蟈蟈在扁豆架上響亮地鳴叫,河裡傳來流水的聲音。

  還是找個人吧,父親長歎一聲,道,家裡沒個女人,就不像個家了。
  我已向上級交了轉業報告,我說,等回來再說吧。
  本來過得好好的日子,一轉眼就成了這個樣子。父親歎息著說,也不知道該怨誰。
  其實也不能怨姑姑,我說,她也沒做錯什麽。
  我也沒有怨她,父親說,這是命。
  沒有像姑姑這樣一批忠心耿耿的人,我說,國家的各項政策還真落實不了。
  理是這麽個理兒,父親說,可爲什麽偏偏是她呢?看她被人家用刀子戳得血流滿地的樣子,我也心疼,畢竟是親堂妹妹。
  這就沒有辦法了。我說。

嗚呼!

沒有辦法」?作為生長在這片土地上之「子民」,面對「震旦」這一重大事件,無法抗爭,隻有妥協。

莫言之《》中,人們看到失去「王仁美」之「鰥民」——「蝌蚪」,嗣後又安葬了母親;同時又面臨「轉業」。這些「遭遇」,對一個人之人生,可謂,前途渺茫,走投無路。

這一系列之「遭遇」,對莫言而言,難道正如其父所言:「這是命」嘛?!

不!竊以為。

莫言:《蛙》【臺】麥田(20100107)版

  「計劃生育毫無疑問是中國幾十年來的大事件和熱點問題,牽扯到仟家萬戶,許多人的命運……如果發生一個關係到仟佰萬人命運的重大事件,作家不應該讓開,應該直面迎上去。
      
——莫言:《蛙•序(臺灣麥田版)》)

莫言在作品《》中,書寫了「」。實際上,其書寫之,不是此「」,亦不是彼「」,而是「女媧」——「」「姑姑」。莫言以「」——自己之「影子」——劇作家「蝌蚪」寫給日本友人「杉谷義人」之五封信爲引線,引出「蝌蚪」對「姑姑」種種經曆之回憶。莫言通過這些「隱喻」,來闡述其故事所發生之社會環境:一個既沒有傳統文化之遺留,也沒有現代人權思想熏陶之地區;通過向日本友人「杉谷義人」這樣一位隱含之「觀者」,來敘述所發生在其故鄉——山東高密東北鄉那「」「姑姑」之故事,以圖達到對「人性」之思考和對人「靈魂」「拷問」之深度。

莫言應作品《》而斬獲「諾獎」後,其「直言不諱」地說道:「如果沒有高密的紅高粱,如果沒有家鄉燦爛的文化,如果沒有父老鄉親的培養,也沒有我」(莫言:《「我是一個寫小說的農民」》

磋乎!

好一個「寫小說的農民」!

作為「一個農民」之「智慧」,對於莫言而語,儼如卡爾•馬克思Karl Marx1818-1883)所言,有著「農民式的狡猾」(梁贊諾夫編纂:《馬克思恩格斯全集》)。其為「本能」與「經驗」之疊合,而非「老謀深算」之策略;其為「自爲性」滴,而非以「嘲弄」生活和他人爲「目的」滴。「生存」和「發展」之異常艱難,迫使其「聰明」起來,以開發其「自身」之潛能。

竊以為,沒有這種「機智」,就不會有「今日」之莫言。莫言之「機智」,造就了其之一種「幽默感」;但在「幽默」中,又含有更多之「苦澀」與「悲涼」。

用「文字」爲「生命」潛心搭建神龕之莫言,宛如在語言上那個「天馬行空」之莫言,似乎消失了;代而崛起之,則是一位內斂與深邃之莫言。其在「神龕」前,默默地自省、忏悔、祈禱道:「作家還是要勇於寫靈魂深處最痛的地方」(莫言:《蛙•序(臺灣麥田版)》

諸君,以為然?!

file[1]        

/莫言 

     第三部    

  辦完王仁美的後事,安頓好家人,我匆匆趕回部隊。 
  一個月後,又一封電報到來: 
  母亡速歸。 
  我拿著電報去向領導請假時,同時遞交了一份請求轉業的報告。

  將母親安葬後那天晚上,月光皎潔,院子裡一片銀輝。 
  女兒睡在梨樹下一張草席上,父親揮著扇子,替她驅趕蚊蟲。 
  蟈蟈在扁豆架上響亮地鳴叫,河裡傳來流水的聲音。

  還是找個人吧,父親長歎一聲,道,家裡沒個女人,就不像個家了。
  我已向上級交了轉業報告,我說,等回來再說吧。
  本來過得好好的日子,一轉眼就成了這個樣子。父親歎息著說,也不知道該怨誰。
  其實也不能怨姑姑,我說,她也沒做錯什麽。
  我也沒有怨她,父親說,這是命。
  沒有像姑姑這樣一批忠心耿耿的人,我說,國家的各項政策還真落實不了。
  理是這麽個理兒,父親說,可爲什麽偏偏是她呢?看她被人家用刀子戳得血流滿地的樣子,我也心疼,畢竟是親堂妹妹。
  這就沒有辦法了。我說。

              

未完待續

轉自莫言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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